目前分類:闇雨驚雷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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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晟見希泠臉有憂色,走近說道:「周重的傷勢比較重,裴疆叫他留下,他不肯,說是這樣又會輸給裴疆一次,兩個人又吵上了。你知道這兩人平常都在比誰武功好,誰立功多,這種危急關頭,兩個人還在吵,大家都懶得勸了,反正勸了也是白費唇舌。」希泠微微皺眉,道:「這兩個人每次都在吵這些事,怎麼老是跟小孩子一樣?」鄧晟噗嗤一笑,道:「大人,你可是全宮護衛裡年紀最小的,最沒有立場教訓他們像小孩子的人,應該是你吧。」鄧晟年過四旬,又留著滿臉鬍鬚,這樣交叉著手跟坐在地上的希泠講話,看起來就像父親教訓兒子一般:「裴疆囉囉嗦嗦地叫我趕緊過來,怕大人自己擅自行動,還好你還在此處。我先護送你過橋吧?」

希泠點點頭,讓鄧晟扶著他站起來,儘管他勉力撐著,虛弱的樣子還是掩飾不了。鄧晟皺皺眉道:「大人,你雖然平常領導我們的時候聰明能幹,但大家都很知道你身子弱,更不放心你所有事情都不顧性命地去作;白天聽到你受傷的消息,大家伙都很擔心,都很自責沒有盡職保護好你。就像剛剛在地道裡也是一樣,你不要老是不聽我們勸告,拼了命保護兄弟們,有時也要倚賴我們一下,讓我們保護你才對啊。」

鄧晟個性開朗,平日總惹得眾人哈哈大笑,今日身處危險之地,玩笑不開了,忽然說出這樣懇切的話,希泠有些訝異地看著與平日不同的正經臉色,低聲道:「……我知道大家夥兒都照顧我……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鄧晟玩笑道:「這才對嘛,知錯馬上就改,才不愧為我們東宮護衛左指揮使。既然知道了,以後那個冒冒失失的裴疆就不要去救了,就算掉到油鍋裡了,踩到刀山上了,你都不要去救,讓他吃點苦頭,哼哼,看能不能改掉他冒失的臭毛病。」他見到希泠笑了,原本虛弱的臉色似乎有點舒緩,略為放心地攙著希泠跨出過橋的最後一步,踏上階梯。

突然之間,身後的地道裡傳來數聲尖銳的哨音,聲音和之前那嶔聯絡用的哨音聲調完全不同,短促而焦急,所有已過橋的護衛紛紛轉過身來,希泠臉色剎時變了:「敵人進攻了!」

他立刻想踏上橋返回去接應受傷的弟兄們,卻被鄧晟一把拉回:「不能去,太危險了!」呼應鄧晟的話,地道裡隨即傳來激烈的刀劍交擊聲響,聲勢驚人,聽來敵人的數量比方才更多。希泠喘著氣道:「快叫弟兄全部撤過橋來!」他重傷在身,知道自己中氣不足聲音無法傳遠,鄧晟會意,當即仰首嘬唇,發出高亢的哨音,連發三次,一次比一次拔高,一次比一次急促。

希泠很快掃視過已過橋的護衛將近二十人,表示在橋那邊的人不滿十個,而且幾乎都帶傷,絕對擋不了敵人,迅速下令道:「第三小隊過橋去接應,第二小隊……」他還沒說完,身後那嶔遠遠的聲音傳來:「第二小隊過來搬運武器!」

希泠回頭一看,原來那嶔一聽到哨聲,急忙奔回,身上還背著兵器場上拿來的弓和箭,眾護衛一見武器,又驚又喜,隨即按照兩人的命令分頭行事;剩下的人搶持弓箭在手,還來不及拉弓搭箭,地道裡已有兩名東宮護衛正揮舞著利劍抵擋五六個圍攻的江湖高手,踉蹌退出了地道口,數名過橋接應的護衛急衝上前抵擋住了追兵,一名護衛則護著兩位受傷的同僚先過了橋。

眼見對岸短兵相接,一團混亂,希泠這方雖然有弓有箭,卻不敢亂發,怕混亂中傷了自家兄弟。希泠下令道:「鄧晟,張侗,你們兩個來射。」此次護衛中以這兩人箭術最好,兩人領命,當即拉滿弓,瞄準目標射出,一個江湖裝扮的人被鄧晟的箭射中腦門,翻身倒地,另一人被張侗的箭射中背部,隨即被護衛一劍結束性命。

地道裡面湧出的人越來越多,幾乎都是數個江湖高手圍攻一或二名東宮護衛,敵眾我寡,那嶔虎吼一聲:「不要戀戰,全部退過橋來!」護衛們聽懂他的西域語言,逐步往橋邊退去,鄧晟和張侗一輪快箭,暫時堵住敵方攻勢,好不容易又護得數位同僚過得橋來,但現在每個人身上都多了不少傷痕,也沒分甚麼負傷的人先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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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花崗石的石碑表面斑駁,線條古樸的刻文卻複雜難識。嚴瀚章仔細端詳了一下,輕輕道:「是戰國時期,燕國的文字。」他轉頭見郭旭、鐵衣和辛力都一臉疑惑,只有采玉專注地看著石碑文字,微笑道:「程姑娘,你解釋給他們聽吧。」

采玉略感意外,太子殿下竟看出她已讀懂碑上文字,即道:「是,殿下。」她凝眸望去,一字字緩緩唸道:「秦王暴虐,絕我家國,滅我族門,幸燕太子丹仗義以庇之,事禮以待之,凡氏一脈血緣,方能苟存。今秦王勢盛,欲并天下,諸侯急險,燕國危難,非行奇謀,或有可救之機。燕國之恩,項上頭顱不足報焉,世代子孫當續報之,窮一族之命,費百世之帛,畢千年之力,必復燕國之名。」采玉唸完,看著文末的署名道:「是樊於期將軍的遺訓。」

郭旭訝道:「是戰國時期,燕太子丹派荊軻行刺秦王時,以自己首級作為獻禮的那位樊於期將軍嗎?」采玉點頭道:「以文字和文中敘述來看,應該沒錯。」

嚴瀚章嘆道:「難怪今日本宮提到樊將軍之名,樊莊主便愀然色變,原來真是樊將軍的後代子孫。也真難為了他們,守著先人遺訓直到今日。」他抬眼,自高台上望進更深遠的洞窟:「這地下莊苑,儼然便是座完善的軍事倉庫,區區一個樊家,居然窮千年之力,累積建立起這樣規模的武力。」他語氣幽幽,似是感觸深刻:「始皇暴政,不過二世就滅了;燕國不過是仗義收了一個樊於期,千年之後,還有一個家族子子孫孫念著要幫他復國。但這又如何呢?百年之後,不過盡歸塵土。他在地底下念著復國,但世上朝代更替,早就容不下一個小小的燕國了。縱有良弓千副,銳劍萬柄,又有何用?」

鐵衣在旁朗朗道:「武力無用,但義氣長存!人活百歲,到頭來終歸一死,與其庸庸碌碌過一生,我寧願像樊家莊人一樣,為了自己所堅持的仁義信念奮戰,不管沒沒無聞也好,或是傳名千年也好,此生行事無愧於自己的良心,便是最重要的。」

嚴瀚章莞爾一笑,道:「程鐵衣,本宮就是欣賞你這耿直的脾氣,連上次在破屋中,這已經是第二次跟本宮說教了吧?」

鐵衣道:「程某不敢跟殿下說教,只是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嚴瀚章微笑道:「我知道。本宮身邊還好還有你們會跟本宮毫無芥蒂地說真心話,比起宮中朝中一片爾虞我詐,更是難得可貴。」他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樊家莊今日居然因本宮之故遭此滅莊之禍,實在是愧對樊將軍與千年以來恪遵遺訓的樊氏族人,無以為敬,請受本宮一拜。若今日有幸全身而返,本宮必傳旨表彰樊氏一族之義。」見嚴瀚章屈膝跪了下去,所有的人也跟著跪下去,恭恭敬敬地對石碑磕了三個頭。石碑雖古舊,但塵埃並不厚,想是樊家莊主定時會來祭拜;嚴瀚章見石碑旁空無一物,亦不見香爐等祭拜物品,便向那嶔道:「把你的酒囊給我。」那嶔依言解下繫在腰間的酒囊遞上,嚴瀚章打開栓子,將酒都倒在石碑之上:「樊將軍,聊以清酒代祭,並慰樊家莊眾人在天之靈。今日之仇,本宮定會為你們報仇,今日之恩,本宮有生之年亦不敢或忘。」

他祝禱才畢,忽然石碑底部無聲無息現出了一個小洞,那嶔大驚,忙閃身擋在嚴瀚章身前,但並沒有任何動靜。郭旭等了一下,確定沒有危險性後,探頭自小洞裡取出了一卷卷軸。他怕卷軸有異,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之後,喜道:「殿下,是這地下莊苑的地圖!」眾人都聚過來看,見地圖上標示的十分清楚,陷阱、兵器分布等等皆有詳列。采玉好奇地去察看石碑,道:「看來這個石碑的機關是因殿下祝禱的酒所啟動的,如果不是誠心誠意祭拜此碑,就無法得到地圖。」

嚴瀚章微笑道:「樊家莊中處處機關,連這裡都設計得如此巧妙,本宮還真是誤打誤撞。」郭旭亦笑道:「應說是殿下心誠則靈,洪福齊天,才會巧之又巧地觸動機關。」

這邊眾人研究起地圖的機關與出口,另一方面通道裡的侍衛們沒多久就陸續來希泠身邊,希泠命他們先行都過了橋,倒是剛剛千叮嚀萬叮囑的裴疆遲遲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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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現了一個無比廣闊的洞窟,看似是人力結合天然景色修成的地宮,數十丈高的洞頂不知蘊藏了甚麼礦脈,在火把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便似滿天星辰一般。方才倒下的半截門形成斜坡,倒在一個寬闊的空地上。再望過去,平地忽地變成斷崖,一道不知深淺的地下河流將此邊空地和那邊廣場切斷,只有一座拱橋相連。對面的廣場更加廣闊,周圍有高低各異的石柱參差圍繞著,中間隱約有許多跟先前在石室中發現裝武器同樣的石箱錯落放置著,似乎是長槍長矛等大型兵器的刀鋒微微反射出火把光芒。遠遠望去,廣場的另一側有著高台。辛力和采玉跟著裴疆身後一併趕至,也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

嚴瀚章沒料到會見到這般鬼斧神工的巧妙結合天然及人工的奇景,即使他平日見慣了天下奇珍異寶,也不禁帶了幾分平日少見的興奮語氣,道:「看來,這便是地道的中心了。真沒想到,在這樣的地底,居然藏著規模龐大的地宮。」那嶔問道:「殿下,可要屬下先去探探?」嚴瀚章道:「你去,小心行事。」

那嶔領命,小心翼翼地踏上原本的門變成的斜坡,走過平地,過橋,再穿過石柱圍繞的通道,眾人注視著他高大的背影迅速移動到高台的地方,似乎四處探查著甚麼,很快就回過身,打算向原路折返,一路上似乎都平安沒有甚麼機關。

嚴瀚章吩咐道:「希泠,派幾個人在這裡看守,你和其他所有人隨本宮一同過去看看。」他迫不及待邁步便行,也不等那嶔回來,郭旭和鐵衣連忙保護他走上橋,辛力則陪著采玉跟在後面。希泠對裴疆道:「裴疆,你回去傳我命令,負傷的人留在原地包紮傷口,並提高警覺留意追兵動靜,隨時通報。其他人過來同我會合。」

裴疆答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又覺得不放心,回頭道:「大人,您別單獨過橋,等屬下回來再保護您過橋吧。」希泠看看那座寬約可容二人並行的橋,忍不住笑了,道:「我又不是剛學走路的周歲小娃兒,這也不是獨木橋,我一人能過橋的。」裴疆沒理他,轉頭早就忙忙往地道裡跑,一面揚聲道:「大人,待在原地別動,千萬別動,我馬上就回來了!」

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希泠不覺莞爾,又不忍心忽略他的關切,便在靠近橋邊的平地席地坐下,等待裴疆回來。

 

和充滿機關的地道大相逕庭,通往廣場的路一路果真平坦無事。郭旭和鐵衣等四人一邊戒備著,一邊也忍不住打量著四周放置的的石箱鐵櫃木架等等。這些箱子雖然一眼望去年代各不一,有的漆黑陳舊,有的看來是最近幾年才安放之物,但顯是有秩序的排放著。走沒多久,左側便看到兵器場,架上陳列著各式兵器,矛鐗弓弩戈斧刀戟應有盡有,方才看到的刀鋒閃光就是從這裡來的。那嶔迎上五人,輕聲道:「殿下,高台上的東西,請殿下務必一覽。」

郭旭和鐵衣雖不懂那嶔所說的西域話,但見他神情慎重,急忙護著嚴瀚章步上高台。

            高台上空無一物,只有一個石碑豎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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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數十對目光,皆聚集在嚴瀚章身上。鐵衣轉頭看了下坐在石頭上的希泠,見他凝視著嚴瀚章的目光尊敬而信賴,絲毫不見懼怕。希泠感覺到鐵衣的視線,轉臉過來對他微微一笑,笑容鎮定安詳,彷彿他在等的只是殿下要決定去哪個宮裡午膳等這般平常不過的指令。鐵衣想到今日稍早時希泠要抉擇往哪條分岔路追下去的那副猶疑無助的神情,再對照現今希泠、那嶔和其他護衛毫無懼色全心信任殿下的表情,心下忽然感動。

 

嚴瀚章踱了幾步,目光一亮:「應該就是了。」喚道:「那嶔,郭局主、程局主,隨本宮來。」三人依言跟著他步入方才他們躲避的地道中,那嶔搶先一步,拿了火把護在嚴瀚章之前,嚴瀚章大踏步一直走進去,經過剛才他們躲避的地點之後,才停步:「那嶔,你拿火把照一下這附近壁面。」

 

那嶔疑問地開口問話,他說的仍是本國語言,郭旭等人不懂,只聽嚴瀚章道:「本宮剛剛站在這裡的時候,隱隱覺得有些古怪,但方才情勢緊張,本宮不及細想,方才才想到這裡的古怪之處。你們看,我們一路走來,這段地道的壁面都是有明顯斧鑿痕跡的不平坦石頭,但唯獨這一塊,」他指指壁面,「特別平坦,而且看起來不是石頭,反倒像是泥土表面。」那嶔忙把火把靠近去細看,果真如殿下所說,他作個手勢請嚴瀚章往後退了幾步,運起勁來往壁上用力一拍,泥土碎末紛紛落下之際,壁後竟隱隱約約有回聲傳來。

 

鐵衣叫道:「壁後是空的!」

 

嚴瀚章道:「我們之前也曾經過暗門,這地道裡的暗門都做得隱密非常,不特別留意,很容易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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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衣聽到太子命令,只好停步不追,怏怏回身道:「殿下,此人是上次謀刺殿下的元兇首惡,怎可以輕易放過他?」

 

嚴瀚章從藏身的地洞裡出來,沉聲道:「本宮沒說要放過他。」他眼光環視了一下石室內,吩咐道:「李原,鄧晟,去查一下其他的石塊。」

 

幾個侍衛當即分頭去查散落在這石室內的數個石塊,果然每一個都內藏有物,小的石箱裝了短劍、匕首、短刀等,大的石箱中則有長劍、彎刀、短槍等等,件件都是吹髮即斷的利器。嚴瀚章看著手下呈給他看的幾柄好劍,見各件樣式不同,年代各異,道:「此處必是樊家莊歷代蒐藏兵器之處,大家將合用的帶上吧。」又對裴疆道:「裴疆,你這次做得不錯。」

 

難得得到殿下的稱讚,裴疆咧開了嘴,笑得有些傻傻的:「謝、謝殿下誇獎。」鄧晟剛好站在他身旁,忍不住挖苦他:「也不想想是誰害楊大人負傷去救的,你啊,頂多也只能算個功過相抵。」一句話提醒了裴疆:「唉,我怎麼給疏忽了,大人的長鞭,長鞭呢?」他趕忙去替希泠收回尚纏在被勒昏的那名探子頸上的長鞭,恰巧見那探子動了一動,正要醒來,就一把將他揪起來,怒道:「你剛才拿我弟兄作擋箭牌,看我也這樣子收拾你!」

 

他把那名探子揪到嚴瀚章面前,手中那把寒光四射的古短劍抵住那人後心,道:「殿下,我們怎麼整治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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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殺」字一出口,眼見三名侍衛性命當下不保,裴疆再也忍不住了,雙手齊揚,右手袖箭和左手短劍分別釘上兩名探子的胸口和腹部,想也不想就縱身而出,完全忘了自己沒有兵器在手,就往第三名探子撲去。那名探子見裴疆撲到,把手上的人質往地下一扔,一劍向裴疆當胸刺來。裴疆伸手去拔腰間的劍,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劍早已給了希泠。他急急停住身想後退,那劍卻緊緊跟來毫不放鬆,眼見劍尖離自己胸口不過寸餘,裴疆腦中正一片空白,只有四個大字:「我命休矣!」之際,突然一條長鞭捲上了那名探子的頸子,那人登時呼吸困難,不由得放了手中長劍。裴疆腦中還未反應過來,手卻不由得趁勢把長劍搶在手中,一時茫然呆在當地。身旁一人隨著長鞭飛身落在裴疆右邊站定,卻是希泠見他莽莽撞撞擲出自己的兵器,急忙跟在他身後出手,救下他的性命。

 

那首領怒叱了一聲:「楊希泠!又是你?你還沒死?!」他反手拔出背後長劍,大喝一聲,向希泠刺來。希泠上次在他的劍下吃了大虧,見他來勢洶洶,不敢硬接,鬆手棄了還纏在探子頸上的長鞭,着地滾去,避開了這一招。

 

裴疆回過神來,也一劍向那首領攻去,喝道:「褚攸,不准你傷楊大人!」那首領回頭冷笑道:「就憑你?」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向裴疆出了三劍,裴疆硬接了前兩招,已震得握劍的手疼痛不已,眼見他第三招又攻來,只好心一橫,揮劍迎上。

 

希泠叫道:「小心!」,他躍出時使鞭救下裴疆,裴疆給他的劍擇握在左手中,此時也揮劍來助裴疆,說時遲那時快,三人的劍已經撞在一起,褚攸的劍上挾帶著他雄渾內力,裴疆和希泠哪是對手?啪的一聲,兩人的劍已斷成四截,褚攸根本不把裴疆放在眼裡,他要殺的只是楊希泠,當下劍勢不緩,往希泠心口刺去。猛聽到噹的一聲大響,褚攸的劍反被激得盪回,他一愕,見出手用蟠龍棍擋下這一劍的,正是鐵衣!

 

褚攸既驚且怒,喝道:「程鐵衣!你又來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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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時,果然聽到有十分輕微但紛雜的腳步聲,分別從那三個通道中傳來。腳步聲聽著明明就快到了石室,突然停了下來。裴疆左手緊握著短劍,右手卻悄悄摸出了一枚袖箭,蓄勢而發。

 

過了片刻,其中一個通道口,突然浮現了一個人影。

 

裴疆手一揚,正想發出那枚袖箭,希泠的動作卻比他更快,迅速抓住了他右手,這枚袖箭便沒發出。裴疆嚇了一跳,生氣地轉頭看了希泠一眼,眼中意思十分清楚:「幹麼阻止我?」

 

希泠一揚首,示意他再看仔細一點。裴疆回過頭去,這一看,只驚出一身冷汗。原來被推出通道口的人一身黑衣裝束,居然是自己的夥伴!

 

但見被推出的東宮侍衛被繩子緊緊縛住,嘴中也被塞了布團,滿臉血汙,顯然是受傷之後被擒。身後緊緊靠住一人,見石室中毫無動靜,才謹慎地探出半張臉來查看四下情況。其他兩個通道口也陸續被推出兩個東宮侍衛,亦是同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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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嚴瀚章凝聲道:「三個派出查探的人沒有回應,怕是遭了不測。」

 

郭旭訝道:「難道敵人這麼快就發現我們的形蹤?」

 

嚴瀚章道:「方才這一聲聯絡訊號必定暴露我們所在地,」他當機立斷,簡短下了命令:「撤入通道,準備迎敵!」

 

眾侍衛答應了一聲,分成數小組,退入其他傳來回應的安全通道中。那嶔護著嚴瀚章,和郭旭、鐵衣、采玉和辛力一同往其中一個通道撤去,嚴瀚章一瞥眼間看到希泠腳步踉蹌地由裴疆扶著往另一個通道而去,一怔。希泠平常絕對不離他身旁半步的,他一怔之下已知希泠心思,頓時沉下了臉,低喝道:「希泠,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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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和鐵衣等人聽到這裡,方才了解事情的始末。郭旭嘆道:「想不到樊莊主仗義相助,反倒……反倒全莊之人和敵人同歸於盡。難怪我們見到樊莊主死在祠堂之內,本來以為樊莊主是臨終之前掛念著祖先牌位,如今這樣聽來,樊莊主必是想拼著最後一口氣來通知殿下,唉,可惜,終究是功虧一匱。」

 

采玉道:「可惜當初在祠堂中,我們沒有想到這一層原因,誰也沒有去檢查祠堂內有沒有什麼機關。不過,」她微笑看了辛力一眼,道:「說起來,這還多虧了辛力這個掉下地道的意外,不然,我們就會和殿下失之交臂了。」

 

辛力搔搔頭,不自覺顯出額前的燒傷,道:「這事其實真正說起來是他……」他停了一下,有點硬梆梆地說出口:「…希泠的功勞,要謝,就謝他吧。」其實他遷怒希泠至掉下地道那一段事情經過只有他們兩人清楚,他自己主動提起,分明是想道謝希泠伸手救他之事;只是拉不下臉,這個謝字始終出不了口。

 

嚴瀚章微笑看了希泠一眼,讚賞地輕輕點了點頭,才道:「樊家莊眾人為了本宮而遭此劫難,本宮日後必定會厚加追封。不過,這個地道及密室倒是頗有玄機。」

 

郭旭忙道:「殿下可是另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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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他祝禱完畢,伸手去拿正中間的祖先牌位,往左轉了兩圈,停住,往右轉半圈,又往回轉,如此轉動了好幾回,圈數與角度次次不同,似乎是有個甚為複雜的組合。搬弄了一會兒,只聽喀的一聲輕響,伴隨著喀喇喇的機關運作的聲音,壁上緩緩開啟了一扇小門。

 

樊莊主聲音中有些自豪,還有一絲傷感:「公子,這就是本莊的密道。公子進去後順著階梯一路走下去,會到達一間密室,足夠容納公子與隨從們,請公子暫時棲身,等敝莊打發了外面那些人,便會通知公子。」

 

那嶔站到密道門口,感覺通道裡面有風隱隱吹來,且無窒澀密閉之意,表示必有通風孔通到外間;而且樊莊主說話的聲音逸入通道之後並無回響,也證明樊莊主所言不虛,裡面確有很大的空間,方能使聲音不會立即被牆壁反彈回來。他對嚴瀚章使了個眼神,表示此暗道似乎沒有問題。此時,裴疆也帶著其他人,在先前見到的守門老僕的帶領下到達祠堂。那老僕手中拿著一柄長槍,裝束雖未變,但腰桿挺直,似乎片刻之間年輕了不少,連說話也一改先前的有氣無力,朗聲道:「莊主,已吩咐下去全莊的人預備應敵。」他停了一下,語氣中有股藏不住的興奮:「大夥兒很久沒有遇上這樣打仗的機會了,每個人都精神百倍,躍躍欲試呢。」

 

裴疆見他說得興高采烈,忍不住提醒他道:「老伯,來的人可能不是容易應付的一般宵小之輩,我剛才看莊中之人每個都這麼大年紀了,你們還是不要太逞強的好。」

 

那老僕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道:「你小孩子懂得什麼?我樊家莊自古家訓,莊中之人個個都必須熟讀兵書,熟練戰場兵器。這麼多年來該讀的讀了,該練的也都練熟了,雖然少了實戰經驗,我就不信連小小一班盜匪都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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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莊主請嚴瀚章在大廳中小坐,除了那嶔、裴疆兩個人跟著他之外,其他的人表面裝作去照料馬匹,其實暗地裡卻是去查探莊中地形佈置。嚴瀚章坐定之後,另一個家僕送上香茗,雖然稍微年輕一點,但看樣子也遠遠超過壯年了。

 

樊莊主見到嚴瀚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解釋道:「嚴公子必定奇怪,為什麼敝莊幾乎都是老人?」他苦笑一下,道:「公子如此聰明,應已猜到,敝莊規定不得與外人往來,試問有多少人能忍受如此生活?年輕一輩的都出外闖蕩了,只有老人會回到這裡來度過餘生。」

 

嚴瀚章欠欠身,道:「莊主切勿妄自菲薄,畢竟守護宗族傳統或家傳之寶這等大事,原需要德高望重的長者主持才是。」

 

這回輪到樊莊主驚訝了,道:「公子何出此言?」

 

嚴瀚章微笑道:「這山莊居高陽以待敵,莊中地形隱含兵法陣勢,廳上陳列之物亦非古董珍玩而是戰場武器,更設計了機關暗弩對付外侵者;由此觀之,建莊之人必為朝廷大將,而建此莊必有用意。此莊如此偏遠,周圍不近任何城鎮或兵家必爭之地,自然不是為了軍事用途;剩下唯一可解釋的,就只剩下此處必有傳家之寶需傾一莊之力相護。在下胡亂猜測一番,若是說錯了,請莊主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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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順著山坡而上,雖然小徑曲折難行,但眾人皆是騎馬能手,這點小事難不倒他們,片刻之間已來到山莊門前。嚴瀚章勒住馬韁,仔細打量這山莊,但見建築古樸簡單,乍看之下並不出奇,但他稍一留意,便發覺砌牆所用皆為切割得十分方整的石塊建築而成,雖然青苔遍佈,陳舊不堪,但仍然可見當年建築時的費時耗工。

 

唐義上前拍門:「請問,有人在嗎?」他連續喊了幾聲,門才緩緩地開了一條縫,一個老僕探身出來張望。

 

唐義十分有禮地問道:「這位老丈,我們是過路的人,因為眼見大雨將至,我家公子想暫借貴莊避雨,還請貴莊行個方便。」

 

那老僕沙啞著聲音道:「對不起,敝莊簡陋粗鄙,恐怕不適宜招待貴客,還是請公子另尋他處吧。」這老僕話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十分明顯,簡單一句話說完就想關門,唐義忙頂住門,急道:「荒野之中,附近只有你們這戶莊院,你又叫我們上那兒去找他處避雨?我家公子千金之軀,難不成要讓他在曠野中淋雨?」

 

那老僕道:「管他千金萬金,都與敝莊毫無關係;敝莊向來不與外人打交道,請各位還是走吧。」他說罷又要關門,唐義動了氣,怒道:「不過是暫借幾個時辰躲雨罷了,貴莊何必如此不近人情?」伸手就去推門。本來他還念在對方一個老人家,只出了幾成力氣,但他從外面推門,那老僕從裡面關門,兩人一推一關之間,沉重的大門居然砰的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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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嘆了一口氣,道:「稟殿下,上面山莊的人不知何故,已盡遭毒手,未留一個活口。我們是在替山莊中人挖掘墳墓時,無意中掉到地洞裡,才發現此處。」

 

嚴瀚章訝道:「全死了?可查出兇手是誰?」

 

郭旭道:「我們查看過了,似乎是一群殺手之類的人物,彼此可能互不相識,還得靠紅布為記。莊中的人應是抵擋這群殺手,兩方同歸於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嚴瀚章低頭踱步了一會兒,臉上有不忍之色,嘆道:「這麼說來,是本宮連累了他們…」

 

鐵衣忙問道:「原來殿下避至此處,是莊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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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疆等的就是這句話,大聲應了聲:「是!」正要舉起長劍,一旁卻慌了眾人,鐵衣伸手格住裴疆,急道:「殿下,辛力是長風鏢局朋友,此事本因誤會而起,請殿下饒了他。」

 

辛力卻高聲說道:「殿下,辛力尚有一事未明,請殿下告知,否則辛力死不瞑目。」

 

嚴瀚章揮揮手,讓裴疆放下劍,道:「說。」

 

辛力道:「當年殿下與辛力素不相識,為何能事先知道有仇家要來辛家莊尋仇?又要派希泠千里迢迢報訊?」

 

嚴瀚章道:「當年,本宮不過是代程奕咸道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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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瀚章陡見長風鏢局眾人隨同希泠到來,又驚又喜,卻沒有顯露於色,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拱手招呼道:「郭局主,程局主,程姑娘,多謝你們趕來。我聽手下來報,地道裡來了不明身分的人,想不到卻是三位朋友,真是意外之喜。」

 

三人慌忙回禮,郭旭道:「見殿下平安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上次殿下來到敝局,敝局不知殿下身份,多所怠慢,還請殿下海涵。」除了鐵衣,郭旭和采玉今日才是第一次在知道他的身分後與他相見,見他身處危難之中仍然氣定神閑,不禁對他又多了一些佩服。

 

嚴瀚章微笑道:「上次叨擾貴局,亦未能親自登門道謝,郭局主不必客氣。此次又仗義援手,本宮承情之至。」

 

他禮節不失,先說完了客套話,方回過頭來關心部下。那嶔抱著希泠走到他身邊,希泠要下來見禮,卻被嚴瀚章揮手制止了:「那嶔,你抱著他吧,這地上濕氣重。」他走近一步,眼中盡是關懷之意:「裴疆回報說你被刺了一劍,負傷引開敵人去了,卻遲遲不見你回來。幸好……」

 

希泠落下淚來,哽咽道:「殿下……是希泠無能,那時皇上所賜令牌被搶,情急之間只好求長風鏢局相助,路上因此耽擱。幸虧殿下平安,不然……希泠萬死不能辭其咎。」他奔波擔憂終日,終於見到嚴瀚章,心情激動之餘,連說話聲音都發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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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嶔抱著希泠,向郭旭與鐵衣采玉點頭示意後便往來時地道走去,裴疆忙叫道:「那嶔皇子,那這個兇手怎麼辦?」

 

那嶔停下腳步,皺了兩道濃眉,未等他開口,鐵衣忙解釋道:「那嶔皇子,辛力之前刺傷希泠,的確是有誤會,而這誤會可能要等到見了殿下才能解釋清楚。現下還是請皇子先放了辛力吧。」

 

采玉也幫腔道:「皇子,采玉也敢擔保,現在的辛力絕對不會傷害希泠。更何況這地道漆黑陰暗,一不留神,恐怕會有什麼差錯,誤傷了朋友。」

 

采玉方才在自己的刀下捨命救希泠,那嶔對她很是感激;采玉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嶔也就點頭同意,示意裴疆放開辛力。不料裴疆卻倔強地道:「請皇子恕罪,即使是皇子的命令,裴疆也不能聽從。楊大人是為了救我才被暗算,我早下定決心一定要手刃兇手,替大人報仇。事情沒弄清楚之前,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放了這兇手。」

 

那嶔和裴疆相處數年,知道這年輕人個性有股蠻勁,認定了的事就不易妥協,更何況受傷的人是他向來尊敬的楊希泠,要想勸退他可不容易。他還正沉吟間,懷中的希泠睜開了眼睛,輕聲道:「裴疆,放了他吧。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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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力大吃一驚,見大刀來勢兇猛,危急之中硬以長劍架住,噹的一聲巨響,那柄金光閃閃的大刀已經撞在劍上。辛力只覺一股大力襲來,他手一震,直退出好幾步,回到石室之中。辛力低頭一看,虎口隱隱現出血絲,竟已被震裂。

 

辛力大駭,未料地道之中,竟遇上武功如此高強之人!他抬頭看去,只見地道黑暗之中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待他再跨一步進入石室,火光映出了面貌,方才看清此人長髮披肩,裝束怪異,五官輪廓極深,碧眼高鼻,一見便知非中原人士。手中握著一把金碧輝煌的寶刀,火把的光與刀上的寶石相互輝映,照得他四周波光流轉,隱隱威嚴。

 

辛力喝道:「你是誰?」那西域人並不答話,眼光落在昏迷的希泠身上,及采玉擋在希泠頸前的那把短劍。他臉色驟變,虎吼了一聲西域話,便拔身而起向采玉這方撲來。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看到他一臉怒氣撲向采玉,辛力顧不得虎口疼痛,忙出劍阻擋。兩人刀劍相交,皆使上了十足十的力氣,只激得小小的石室之中火光四迸,塵土飛揚。

 

兩人轉瞬間交手了數十招,辛力已是暗暗心驚。這西域人招招雄渾還是其次,最怪的是他的刀法與中原武術完全不同,那金色的刀影總是在最猜想不到的方位出現,讓辛力一時亂了章法,要不是自己素來以快劍聞名,變招迅速,好幾次都險些被他刀鋒所傷。明明見他這刀攻向自己下盤,才揮劍去擋,居然半途如幻影般轉向手腕劈下,辛力不及撤回,眼見右手手腕就如同自己送上門似的,離金刀刀鋒只不及半吋,危急間只好撒手撤劍,後退避開。刀劍相交,噹的一聲大響,辛力的劍便似飛鏢一般被刀磕飛,直插入牆壁之中。

 

采玉驚叫一聲:「辛力!」話聲未落,便見那西域人怒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揮刀便向她劈落。她沒想到自己根本無武功在身,本能地揮短劍相迎,一聲輕響,劍已斷成兩截,但刀勢稍阻未止,繼續向她落下。辛力大吼一聲:「住手!」一掌便向那西域人背上攻去,想逼著他回身自救,那人刀柄向後拍出,正中辛力胸口,辛力只覺一陣劇痛,身子不由得向後跌出,重重摔到了地上。他未及爬起身,一柄劍已經架到頸上,耳邊一個聲音冷冷說道:「你只要一動,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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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先陪采玉去馬車上取了傷藥和乾淨的布之後,急急返回,也都沿著繩子下到洞穴裡。鐵衣見希泠燒得厲害,又遲遲不醒,十分自責,道:「我真是的,剛剛和他共乘一騎,怎麼就沒發現?」

 

采玉一邊手裡忙著包紮傷口,一邊還要安慰鐵衣:「哥,你別自責,真要怪起來,我也有份,方才我和他一起坐在馬車中,我也沒發覺他有異樣啊。不過我看希泠身子雖然弱,意志卻很堅強,這點傷難不倒他的,你別擔心。」

 

鐵衣點點頭,看著采玉包紮好傷口,又餵希泠吃了幾顆傷藥。郭旭手中拿著火把,慢慢在四周巡了起來,仔細端詳這個地方。這地方離地面起碼數十丈,他把火把湊近牆邊一看,四壁是由泥土混著草灰的土磚燒製堆積而成的,這顯然不是天然生成的的洞穴。

 

為了什麼原因,要在這隱僻的莊院中造這樣一個洞穴?

 

郭旭靜靜站了一會兒,火光搖曳了一下。他突然省悟:這四壁之中,有處地方是空的,風正從空隙中向這壁後的某處流洩進去。他順著風向找到一處土壁,蹲下來仔細察看後,開口問道:「辛力,你們掉下來之後,有四處走動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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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力身在半空中,先深吸了一口氣,讓內息運轉全身,阻滯下墜之勢。卻發覺旁邊的希泠掉落的速度比他更快,心裡一驚,反手將希泠拉過來抱在懷中。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已齊齊掉落地面。辛力立即抱著希泠著地滾去以減輕下墜之勢,幸虧地面似乎是層積得極厚的的塵土,辛力這一下雖然跌得胸口中氣血翻騰,還好尚不到筋斷骨折的地步。

 

他屏息等待了一會兒,確定洞穴內並沒有半個人,方才點起火摺,先環視四周。火光照耀處,四周空蕩無物,似乎是在一個極深的天井之中,只是年代久遠,地上滿是塵土。微弱的火光下似乎看出遠處還有通道之類的東西,只是光線實在太過微弱,什麼也看不清。

 

遠遠的上方傳來鐵衣焦急的聲音:「喂……辛力,希泠,你們怎麼了?」原來方才其他三人都聽到辛力和希泠爭執的聲音了,趕到空地來時剛好看到兩人齊齊墜下。`鐵衣本來急步上前想要救他們,但是腳才一踩上,又是一小塊土礫掉落,只好後退幾步,先穩住了再說。

 

辛力提氣喊道:「我沒事!」他低頭見到希泠緊閉著眼,顯然在方才掉落時已然暈去,才會如此毫無知覺地急墜下來。若不是辛力即時警覺抱住了他身子,這一摔下來後果不堪設想。辛力小聲嘟囔道:「若現在告訴鐵衣你暈了過去,他不馬上跳下來才怪。」

 

鐵衣又喊道:「辛力,下面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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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力嚇了一跳,往右急閃,其他的人也趕忙向左右兩邊躲去,深怕從門內射出箭矢暗器什麼的。等了片刻,見毫無動靜,才小心翼翼地往門內看去。

 

除了方才激起的塵土,仍是一片漆黑。

 

辛力掏出火摺,找了根枯枝點燃了,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進去探探。」鐵衣道:「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拿著火把四下戒備著,慢慢走入門內的庭院。辛力咦了一聲,道:「這兩側都是燈架嘛,我先把它燃上。」他隨手把庭院中數個燈架都點燃,搖晃的油燈下,依稀可看出廣大整齊的庭院,樹上有花,池中有魚;但是,人呢?

 

鐵衣環顧四周,突然臉色一變:「那邊似乎有人。」他連忙趕去,火把照耀之處,果然見一個人倒在地上,雙目緊閉,顯然已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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