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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嚴瀚章凝聲道:「三個派出查探的人沒有回應,怕是遭了不測。」

 

郭旭訝道:「難道敵人這麼快就發現我們的形蹤?」

 

嚴瀚章道:「方才這一聲聯絡訊號必定暴露我們所在地,」他當機立斷,簡短下了命令:「撤入通道,準備迎敵!」

 

眾侍衛答應了一聲,分成數小組,退入其他傳來回應的安全通道中。那嶔護著嚴瀚章,和郭旭、鐵衣、采玉和辛力一同往其中一個通道撤去,嚴瀚章一瞥眼間看到希泠腳步踉蹌地由裴疆扶著往另一個通道而去,一怔。希泠平常絕對不離他身旁半步的,他一怔之下已知希泠心思,頓時沉下了臉,低喝道:「希泠,你過來。」

 

希泠停住了腳步,回過身來,蒼白的臉龐遠遠面對著嚴瀚章,虛弱卻十分堅決地搖搖頭。嚴瀚章見他臉上神情倔強,知道這孩子鐵了心再勸不回,多說無益,冷了臉一字一句道:「活著回來見我。否則我絕不饒你。」扔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轉身進了地道。那嶔注視著希泠,目光中關懷橫溢,握著拳在自己心口輕敲了一下,神情肅穆,口中喃喃說了幾個字;見希泠極其認真地也回了一句西域話,那嶔才輕輕點一下頭,跟在嚴瀚章身後走了。

 

鐵衣見希泠朝反方向而去,急道:「希泠在做什麼?我去拉他過來。」

 

采玉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輕聲道:「哥,你還是留在這裡保護殿下吧,不要辜負了希泠的心意。」

 

鐵衣急道:「什麼心意?我可管不了這麼多,他身上有傷,燒也不知退了沒,行動不便,怎麼能夠保護自己?」

 

采玉嘆了一口氣,低聲在鐵衣耳邊道:「就是因為希泠負傷,不能保護自己,又怎能保護殿下?地道狹窄,只要一人走得慢,就會拖累所有人的速度。況且他若在此,所有人都會分心去照顧他,希泠不想因此讓殿下增添任何危險,才刻意選了另一條路。」

 

鐵衣這才明白,但還是急道:「這……可是……」

 

采玉仍是壓低了聲音附耳對鐵衣道:「哥,別說了,你沒見到殿下和那嶔的神情嗎?最掛心希泠安危的,絕對不是你一人啊。」

 

被采玉一提醒,鐵衣這才不作聲了。眾人往通道裡面走了幾步,各自埋伏,嚴瀚章這邊是辛力和郭旭隱身於通道口暗處,嚴密監視著室中動靜。

 

 

希泠這組是在最狹窄的一條通道之中,連他和裴疆只有四人。裴疆扶著希泠,向另兩位侍衛道:「鄧晟,你來照顧大人,把大人扶到裡面去。張侗,你和我守洞口。」

 

希泠扶著裴疆的肩膀,背靠在牆上,略略喘了口氣,道:「不,你們兩個去守住退路吧,我想待在這裏。」

 

裴疆瞪大了眼睛,道:「大人,你剛才又吐血又發燒的,怎麼可以迎敵?不行不行,你到後面先歇息吧,這邊我們來就可以了。」

 

希泠輕聲道:「沒關係,我只是在這裡看著,又不是馬上就要應戰,沒事的。」

 

裴疆著急,也顧不得希泠是他的頂頭上司,就跟他爭辯了起來,只差沒有硬把希泠抱起來送到安全地方去了,希泠只是搖頭不肯退。裴疆拗不過他,只好放棄,氣鼓鼓地道:「你要我聽你命令,也行。」他解下腰中長劍,硬塞在希泠手中:「這柄劍,你用。你的長鞭在通道中不好使。」

 

希泠想要再退回去給他:「你是使劍的,等下沒了兵器,怎麼禦敵?」

 

裴疆掏出懷中的護身短劍,道:「我用短劍。等下若真有敵人,從他們手中搶一柄過來就行了。」

 

希泠見他氣呼呼地看著通道外面,頭也不回地對自己說話,知道這人的牛脾氣又發了,微微一笑,握緊了劍柄,注視著外面的動靜,不再作聲。

 

此刻,所有人都已經分散埋伏在數個通道之中,屏氣凝神地監視著石室中動靜。石室裡面,只剩下火把燃燒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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