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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在萬春亭作畫呢,傳旨請公主至宮後苑覲見。」迎出來的執事太監張安,垂頭恭敬地稟道。

宮中朱蘅已來了多次,很清楚萬春亭是位在宮後苑南邊的一個精巧的多角亭,和千秋亭兩邊相對著,是皇上十分喜愛休憩的地方。她看了一眼不即不離始終立於身後一步的邵陵,微笑道:「那請張公公領路吧。今日天氣這麼好,我想順道看看浮碧亭旁的魚兒,是不是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又長大了一些?」

張安愣了一下,萬春亭在南面,浮碧亭卻在北邊,要去覲見皇上是不需要繞這麼一大圈路的。他正要開口問,卻見到朱蘅微笑看著邵陵的神情,話到口邊就停住了。

張安年紀不小了,但皇上體恤他年老無親,仍然留他在宮裡,做些不費力氣的工作。朱蘅他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旁邊的少年卻是眼生的很,但朱蘅今日神情特別喜悅,想必是跟這位少年有關;要特意繞這一趟,多半是想讓這個初次進宮的少年看看皇宮的模樣,開開眼界。張安皺紋滿佈的嘴角浮現會心一笑,,也不說破,反正今日陽光和暖,就當是散散步,活動一下這身老骨頭吧。低頭道:「請公主隨我來。」

邵陵靜靜跟在朱蘅身後,皇宮的雄偉深邃,精緻壯麗勝過王爺府何止千百倍,饒是他久居王府,見慣富貴,也禁不住流露出好奇神色,四處張望。奇石玉座,鏤雕鑲嵌,盆花椿景,朱蘅一路上跟邵陵細細解說著宮中園中的勝景,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浮碧亭。

「陵哥哥,你看。」朱蘅小小歡呼了一下,碎步跑上石階。浮碧亭跨於水池之上,只在朝南的一面接出小橋。她探出身去,指著水面道:「池中有一尾通體純白的魚特別好看,還有靈性呢,我每次來都會來看它,而它也會游出來跟我打招呼。啊,你看,它在那裡。」

邵陵快步跟在她身邊上了小橋,還未回答,突然輕微風響,不知從哪裡拋來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邵陵眼快,早看出是一截樹枝,一抄手已在它未打到朱蘅身上前截了下來,入手微微有些疼痛:擲出之人,看來亦有武藝在身。

朱蘅好奇地越過他肩膀端詳:「哪兒來的樹枝?」

話聲甫落,突然一隻黑色獵犬無聲無息撲了上來,張口便向邵陵手中的樹枝咬去!邵陵一驚,身後便是朱蘅,其後就是水池,小橋狹窄,避無可避,他想也不想就是一掌揮出,擊中那獵犬身上;他此刻的功力已非吳下阿蒙,用不上三成功力,已將那龐大的身軀遠遠拋到數丈之外。那頭獵犬哀鳴了幾聲,迅速跳起,口中發出低吼聲,又待躍起攻擊,卻被一聲喝叫制止:「停。」

驟聽到這一聲大喝,邵陵無來由的一震。他一面注意著那隻聽話乖乖伏到地上的獵犬,一面分神去看聲音的來處。

一個身穿華服的公子,寒著臉走了過來,身後幾個從人隨著。


邵陵的背上剎時間隱隱疼痛了起來。明明秋日仍舊溫暖,寒天冷意,卻滲入背上舊傷。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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