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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陵微微打了一個寒噤,從回憶中掙脫出來,瞪著眼前寒著臉走近的華服公子;那公子反倒先發制人,怒喝道:「你敢打我的狗?你可知我是誰?」要不是看邵陵氣勢不凡,衣著不俗,又是身處皇宮之中,旁邊那幾個從人早就像平日一樣簇擁而上,先把得罪主子的人揍一頓再說。

邵陵冷冷看著他不出聲,身旁的張安已經開口回話了:「田公子,鎮寧公主在此,請田公子不得無禮。」

那公子愣了一下,他早聽過鎮寧公主的名字,知道是六王爺的掌上明珠,亦是皇上最喜愛的姪女,當下馬上把目光移到邵陵身後那個美麗的身影上,聽到朱蘅清脆卻不悅的聲音問張安:「是誰在皇宮中這樣放肆?敢放隻獵犬四處咬人?」

張安道:「回公主的話,此位是兵部尚書田大人的公子田銢邑。」朱蘅微帶怒意地道:「就算是兵部尚書的公子,也不應該在宮中放任獵犬亂跑啊。把宮中當成是什麼地方了?」

田銢邑一見到她蹙著秀眉的側影,微微一怔,馬上把原本要對邵陵興師問罪的話都吞回肚裡了,換上一個誠懇的表情:「下官田銢邑,見過鎮寧公主。請公主見諒,這都是因為秋狩在即,皇上聽說家父及下官家中豢養的獵犬極佳,特命下官帶幾頭入宮讓皇上挑選。這隻獵犬正是皇上挑了要在秋狩時隨皇上一起出獵的,方才在御前試演過於興奮,還不能讓牠平靜下來,所以才在這園中讓牠跑一下發洩情緒……」

他長篇大論地想替自己解釋,朱蘅也不理他,側過臉去看邵陵的手和袖子,關心地問道:「陵哥哥,受傷了嗎?」

邵陵搖搖頭道:「不過是隻畜牲,傷不了我。」

朱蘅微笑道:「那就好。皇上在等著呢,我們走吧。」

田銢邑見朱蘅不理他,已經有點不自在,又聽到邵陵這樣說,臉色更加沉了下來,見邵陵走來,便擋住他去路,怒道:「你又是誰?你傷了皇上要的獵犬,先向我賠罪,再跟我去皇上面前領罪去!」

邵陵淡淡地說:「我沒傷你的狗,更不需跟你道歉。」原本的那截樹枝還握在手中,他手一揚,向那隻獵犬的方向拋出,卻遠遠掠過牠的位置往反方向飛去,那隻獵犬叫了一聲,躍起追樹枝去了,果然毫無受傷的樣子。

邵陵平靜地說道:「就算是隻畜牲,也有生命。除非逼不得已,我不會殺牠。」

田銢邑僵在當場,少了藉口興師問罪,又見身旁從人已經跑了幾個去追那隻獵犬,自方的氣勢頓時弱了不少,也只好站開一步,讓邵陵一行三人下了小橋。在朱蘅經過時,他不忘急忙把握時間:「今日驚擾了公主,下官改日定當登門致歉。」

朱蘅這才第一次正面看著他,道:「不用了,以後別再這樣就好了。」她雖然還是有些著惱眼前此人態度狂妄,但既然邵陵無事,她也就不太計較。

田銢邑被朱蘅美目這樣一望,居然有些神不守舍,稍一晃神,朱蘅已經越過他身旁走了。他急忙攔住張安,問道:「喂,跟在公主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張安一向討厭田銢邑平日的囂張氣焰,這次倒很樂意說出實情:「回田公子,老奴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那位公子,不過聽說是皇上下令要見他的,應該是王爺和公主都很倚重的人吧。」

田銢邑哼了一聲,張安見他一臉自討無趣的樣子,行個禮後,心情愉快地走了,留下田銢邑站在當地,雙手環在胸前,不知道心裡在轉些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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